于淼vivi

世界依旧可爱

重回黎明前【惊蛰】 第十八章

又一波炸弹空投下来,张离和陈山双双跌倒在地。

张离焦急地推陈山,“你不要命了,快走,不要管我!”

陈山站起身又把张离背起来,“陈山你放下我,你这样会死的。”

“张离你听着,今天你生我生,你死我死,老子今天就拿命跟你赌,赌输了咱们黄泉见,你现在少说两句!”说完便玩命地奔跑。

张离看出陈山铁了心不会放弃她,就不再多言,免得陈山分心。

爆炸声不绝于耳,跌倒了再拼命爬起来,往日很近的路现在却远得很绝望,在张离觉得可能今天就要命丧于此时,陈山望着前方的医院,轻声说着:“张离,我们安全了。”

说完这句话,陈山就因脱力晕了过去。

张离勉强拖着陈山爬了几步,看见医院中冲出来救治伤患的医护人员,心弦一松,跟着失去了意识。

 

意识再次回归的时候,张离睁开眼打量周围的环境,自己已经被换好病号服打着吊针,陈山在隔壁床同样挂着水。

张离挣扎着坐起身,陈山赶忙提着吊瓶想过来帮她,看她没事才放心坐回去。

“谢谢你救了我。”张离轻声询问,“这里能说话吗?”

陈山早一步醒过来已经把这间病房检查过一遍,“没监听。”

“我下午是去见我的联络人,我跟他说了我已经跟你接上头,但没说你受日方掣肘,也没提你不是肖正国。”

陈山听了这话,想了想其中的逻辑,忽然笑了,“你在担心我。”

“掩护你潜伏是我的任务。”张离拒绝承认。

眼看张离又要退回到壳子里,陈山步步紧逼,“那为什么对组织内的人都不敢说实话。”

“虽然我相信我的信仰,可我不敢赌别人的信仰与我一样坚定,这件事越少人知道你越安全,你是我的单线任务。”

卡在惹恼张离的边缘,陈山见好就收,转而说:“张离,你口渴吗?我给你倒水。”

陈山起身拎着吊瓶换了个地方挂上,然后倒了杯水,又把吊瓶摘下来举高,用打着吊针的手把水杯递给张离。

张离果然问了:“你哪里受伤了吗?”

正在这时余小晚匆匆推门进来,一听这话立马拆穿:“他有什么要紧的,滴点葡萄糖就算受伤啊。”

陈山好不容易想出来装虚弱引得张离主动关心的好主意被余小晚一秒拆穿,也不装了,气哼哼地回:“我是没什么要紧的,反正在你们那,我排老末。”

拿起报纸刚好看到报道的庐州桥之战话剧出演的消息,念着台词:“我们为全民族而战!日本人想要攻占重庆,做梦去吧!”

余小晚奇怪地看了一眼,不知道这人又在抽什么风,张离倒是反应过来:“这听着像是台词啊,今天下午看话剧看的吧。”

“对啊,局本部所有人都去了,你要是也去看戏,就赶不上轰炸了。”陈山无情吐槽。

“那你怎么赶上了?”余小晚好奇。

“掐指一算,感觉张离今天必有一难,特过来相救。”陈山实话实说。

余小晚翻了个白眼,“数你能耐大,鞋匠。”

陈山突然想到早上停出一里地远的车,心中了然,肖正国开了窍还真是谁都挡不住啊。

张离好奇地追问鞋匠是个什么典故。

余小晚显摆:“昨天我鞋跟断了,他给我补的,补得可好了。是吧,鞋匠。”

“啊,对,祖传手艺,啥都能补。”说着趁余小晚不注意指了指天,张离看到立马明白这是真的肖正国的功劳。

 

晚上陈山在门口三催四请,他知道余小晚的毛病却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她磨蹭的本事,提前一个小时跟她讲好催着她赶紧收拾,他汤都煲好了,结果还是等着这么久。

“来了,催催催,”余小晚不乐意地嘀咕,“催什么催啊。”

陈山连道不敢不敢,娘娘您请,小心脚下,小的给您开门,您可坐稳,咱们这就出发了。然后就发动车子送余小晚去了军人俱乐部。

余小晚看着他一番念唱作打,敛下眼眸,没再多话。

张离喝着鸡汤询问,“小晚呢?”

“跳舞去了。一会儿我回去后肖正国会去接她回家。”

“其实你不用专门过来给我送这一趟,太麻烦了。”张离觉得总是麻烦陈山一趟一趟地跑不合适。

“不麻烦不麻烦,常听人说啊,这远离了家乡啊,同乡的情分自与别个不同,昨儿还听说呢,这关永山与周海潮就是同乡,他们两个在处里就是这个缘故,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张离拿汤匙的手顿了顿,挑眉问他:“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和我也是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咱们两个就是一丘之貉?”

陈山挠头,“张离你是文化人,就少挖苦我两句,一丘之貉可不是我说的。我的意思不是咱们同志情谊,情比金坚嘛嘿嘿。”

眼见陈山又要给点阳光就灿烂,张离瞪了他一眼:“谁跟你情比金坚。”

 

没有人喜欢上班,陈山也不例外,照理昨天因为轰炸受了伤今天原本该歇一日,可一早上陈山还是认命出门上班。不为别的,李伯钧的死总是压在他的心里。

他明知道是周海潮在肖正国背后放冷枪却没有证据和立场指认,怎么说,说肖正国还活着,自己是目击证人,让戴老板把这个人渣就地正法?恐怕周海潮还没被就地正法,自己倒先伏法了。

倘若因为自己的说不得这辈子再牵连李伯钧丢了性命,那两辈子加起来两条命,还都还不清。

陈山站在窗前观望着李伯钧走进军统大门,从门卫处领了邮寄给他的信件,然后一个人就亲热地搭上李伯钧的肩膀跟他一同走进办公楼。

这个人陈山有点印象,此人名叫洪京军,是第一处监听组的,私下同周海潮交往甚秘,那么他此时又表现得同李伯钧关系很好的样子,由不得陈山不多想。

陈山走到李伯钧办公室门口时,刚好撞见洪京军从李伯钧办公室出来,他一见到陈山,心中很是惊讶:“哟,肖科长,您今天来得够早的啊。”

“我来还要先知会你一声?”

洪京军摸摸鼻梁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嗨,这不是听说您昨天轰炸时候受伤了吗?”

“消息够灵通的,劳您惦记,小伤,不碍事。”

眼见陈山一早上不知哪来这么大火气冲自己发,洪京军不打算讨没趣,三言两句就提出告辞,不耽误肖科长的功夫。

陈山眼见洪京军走远了,站在门口多打量了一会儿,门口排线看不出什么门道,但想到洪京军的老本行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上辈子就被周海潮利用窃听器坑过,这辈子必须长记性。

敲敲门进去,李伯钧正在看一封信,见是他,马上就说:“正国,你来得正好……”

话说一半就见陈山面色严肃,比划着静声的动作,指了指电话。李伯钧接收到信号,虽觉得不大可能,还是留了个心眼,转移话题到:“我正想去找你呢,听说你昨天受伤了,怎么不歇一天啊?”

“嗨,蹭破点皮,糙老爷们这点伤还算伤啊。”

“我看你这生龙活虎的也不像是受伤的样,没事就好。”

“我过来啊是想请你到我那喝杯茶,新得的茶叶,第一个就想叫你尝尝,怎么样,够意思吧。”陈山顺势提出离开此处。

“行,没当了官就不认兄弟,走走走。”李伯钧揣上怀表和信件跟着陈山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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