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淼vivi

世界依旧可爱

重回黎明前【惊蛰】 第十九章

肖正国办公室内,陈山沏了一壶茶,倒了一杯给李伯钧:“老李,你刚才说,当了官就不认兄弟,这话是有谁跟你面前挑拨了吧。”

李伯钧这下不好意思了,“正国,我没那个意思。”

“我知道,老李,”陈山占据主动权,“我回来的这几天事情多没怎么同你好好说过话,你心里难免觉得我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没,正国……”被陈山明着点出来李伯钧更嗫喏。

陈山乘胜追击:“我知道,你和洪京军都是泸州的,这同乡的情分,别人没法比。”

李伯钧听着这话不对味,反驳道:“咱们可是一起扛过枪的战友,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当年是你把我从死人堆里背出来的,我李伯钧不是那等忘恩负义的人。”

陈山自知话重了,往回找补:“是,我不该说这戳心窝子的话,但是你们处那个洪京军,我可不止一次看他往周海潮办公室去了。”

李伯钧看陈山面色严肃,知道他不是所言非虚,感觉后背瞬间被冷汗打透,他开始回想自己在同洪京军喝酒时有没有顺嘴说了不该说的话。

“老李,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在这个行动处里,我肖正国最信任的人就是你,我跟你交个底,在天堂电影院冲我放冷枪的就是周海潮。”

李伯钧捧着茶喝了两口,压了压惊,一切都对上了。

“那你怎么不早点说呢?”

“因为我没有找到直接证据能证明是周海潮干的,当时我能撑着一口气逃走就已经用尽全力了,那还能再有力气做别的,我是特工又不是神。”

肖正国和周海潮之间,李伯钧根本不用想也会选择相信肖正国,“有证据的。”

李伯钧拿出那封信和那块怀表,他怕放在办公室里不安全干脆随身带了出来,“我们村的刘成,现在在上海飓风队,他那天也在天堂电影院,这是他在现场捡的。”

“这封信倒是对我们有利,老李你可要保管好。至于这怀表,不都一样吗,还有什么讲究不成?”陈山好奇地问。

李伯钧有不同的意见,“正国,你来军统的时间短,不知道,这块怀表是之前蒋委员长参加戴老板主持的四一大会时,嘉奖给立功人员的发的那块怀表,每一块表的编号都不一样,一查就知道表是奖给谁的。”

看来,要命的是这块怀表才对,他和张离怎么都想不到,最关键性的证据居然如此直接。

“这块怀表除了你和刘成,还有人见过吗?”

李伯钧回忆了一下,“上海那边不确定,但我刚刚拆开信的时候怀表不小心掉了出来,洪京军正好进来,虽然我挡了一下,可不确定他看没看清楚。”

种种疑点都合上了,上辈子洪京军看到怀表的事情回头就告诉了周海潮,李伯钧想要联系肖正国,陈山却因为怕李伯钧是来拆穿他的,所以推脱到晚上八点才见,李伯钧在来肖正国家的路上被人下了毒,正好死在陈山面前。

陈山深呼出一口气,提醒李伯钧此事的严重性:“老李,既然已经有第四个人知晓此事,我们就不妨做好最坏的打算,假使周海潮已经知道了怀表的事情,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扭转不利的局面,事情宜早不宜迟,这样,咱们现在就去见费处。”

 

副处长办公室里,陈山和李伯钧一五一十地交代着真相。

肖正国在家里同费正鹏说起过周海潮放冷枪的事儿,所以证据一拿出来,费正鹏就要去找戴老板给肖正国一个交代,陈山却拦住了他:“老费,我认为现在去找戴老板没用。”

费正鹏和李伯钧都停下来好奇地看着他,“怎么没用?铁证如山,他还能翻出花来?”

陈山摇头表示不赞同:“且先不说您现在去找戴老板他在不在,咱们就说周海潮。周海潮此人最是利欲熏心又贪生怕死,现在他已经知道我们手中有这块怀表的存在,那他一定会推脱怀表早已丢失,咬死了不认,或者推说是我不知从何处找来陷害他的。”

李伯钧提出建议:“我可以现在就联系刘成,让他从上海过来作证。”

“你能想到的,周海潮自然也能想到,就怕他情急之下在刘成来重庆的路上对他痛下杀手,来一个死无对证,那才真的是牵连了无辜。”

“他敢?”费正鹏气的拍桌子。

陈山立正站好:“一个敢对战友背后放冷枪的人,他还有什么廉耻之心,没什么是他为了自保不能做的。”

“就因为他豁得出脸不要,我们就只能被动挨打,什么都不能做了?”李伯钧也来了火气。

“能,自然有能做的事,”陈山努力安抚好眼前火冒三丈的两位,“如果你们信任,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我保证能让周海潮从此俯首帖耳,不敢造次。”

“正国,我们是担心你受委屈,不是怕周海潮再起什么风浪。”

“是是是,正国知道,你们二位都是为我好,周海潮暂时先留着我还有点用,我保证他的下场不会好。”

 

周海潮自从听洪京军说起那块怀表心中就忐忑不安,又知道陈山去见了李伯钧更是感觉自己命不久矣,思虑再三,还是觉得不能坐以待毙,拿上古董花瓶就去找了关永山,期望关永山看在往日收了他许多礼的面子上能帮他拖延一二。

从关永山的办公室出来,周海潮边走边在心里唾骂,这老东西贼精,吃了他那么多孝敬,他含糊表示有难的时候烦请他搭把手,他都不愿给个痛快话。

不过古董花瓶他倒是收下了,这让周海潮的内心多少踏实一点,他万一落网了,不怕关永山不帮他,毕竟他关永山也不是多干净,周海潮没少帮着收尾,他被收监搞不好关永山先坐不住主动来见他,到时自然有方法逃出生天。

边琢磨着边推开副科长办公室的门,抬眼看陈山好整以暇地坐在他的办公椅上,周海潮退出门瞧了一眼,确定自己没有一时恍惚走错门,又推门进去关上门。

“周副科长,你不会在自己的办公室也安了窃听器吧。”陈山靠在椅子里脚翘在桌子上抬眼打招呼。

周海潮讪讪地笑了一下,知道这话是来者不善,“肖科长,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这是哪阵风把您给吹到这来了。”

“嗨,都这时候了,究竟是哪阵风,周副科长您心里没数吗?”陈山懒得看周海潮揣着明白装糊涂,“怀表,女演员,上海天堂电影院,李伯钧,洪京军,刘成,还要我继续帮你回忆回忆吗?”

“那倒不必,”周海潮也不装了,拉开陈山对面的椅子坐下,“事已至此,那你也不用装了,”他前倾身体直视着陈山的眼睛,“你不是肖正国。”

“就因为你在背后给了我一枪,就断定我活不成了?我告诉你,我肖正国命大,鬼门关前走几遭,阎王爷都说我功德加身,阳寿未尽,命不该绝,又好好地把我给送回来了。”

“倒也不是对我的枪法自信,只是真正的肖正国,说话可没你这么硬气。”周海潮笃定了眼前这个肖正国有问题,可见陈山眼神不躲不避,连个闪烁都没有,又有些不太确定起来,但还是坚持着抛出疑点。

“呵,”陈山嗤笑起来,“原想着我初来乍到给前辈留点面子,太过颐气指使传出去名声不大好听,没想到这倒是成了你给我定罪的证据了?”

陈山放下翘起的腿,也坐正了身子,直视着周海潮:“我告诉你周海潮,我肖正国参加过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场场惨烈,枪林弹雨里都能全身而退,尸山血海里还能把兄弟拉回来,谁给你的自信居然觉得我肖正国是个可以任你揉搓的软柿子,你自己觉不觉得自己好笑!”

周海潮被陈山带偏,以前似乎没想过这种可能性,转而又想起一件事佐证:“你也不要在这里吓唬我,我是不够了解肖正国,可李伯钧了解,他可是说你这次回来很不对劲。”

“你是打算凭这个模棱两可的说辞给我定罪?我跟老李什么关系,最近回来这一周事忙难免对朋友招待不周,改天我罚酒赔罪就是了。倒是周副科长为了上位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脸都不要了,”陈山拍手鼓掌,“您这是承认监听李伯钧了?大家都在局本部工作,你这个侦防科的副科长,有什么资格去监听电讯组的组长?”

给同事背后放冷枪的罪名没坐实,但监听同事破坏团结总跑不了,周海潮有点慌,干巴巴解释道:“洪京军正在测试设备好不好用,拜托我帮忙,都是同事我哪好意思拒绝,凑巧就听到他们说起你。”

“哟,是吗?我倒是没想到周副科长还是个热心肠,看来平时是我大包大揽让您得空清闲得很,闲的没事就瞄准我的位子,白替我操心许多,连我同朋友一周喝几顿酒都帮我数着。”

周海潮破罐子破摔:“肖正国,你不妨有话直说。”

 

(怎么把正派搞得跟反派似的呢?正派陈山,邪魅一笑?

反派周海潮,弱小可怜又无助,但是一点也不无辜。

今天的山山也是气场两米八。

肖正国才不是软柿子。

考虑到肖正国话不多的人设,干脆让陈山替他讲出来,突然占一秒陈肖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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