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黎明前【惊蛰】 第二十二章
余小晚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风声，风风火火地杀进行动处找周海潮要个说法。
“小晚？”周海潮显然没想到余小晚能来。
“周海潮！”余小晚走过去拉开周海潮的办公椅，毫不客气地坐下，趾高气昂。
周海潮心说看出你们是两口子，对我的办公椅是情有独钟，一个两个的来我办公室跟回自己家一样。
摆好姿势，余小晚开始放出攻击：“周海潮，你以前总说你要取代肖正国，想要得到他的位置，还想要得到我，我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你来真的啊？”
“总要给我个机会做公平竞争嘛。”
“公平竞争？”余小晚嗤笑，“让你一说我都快不认识公平竞争四个字该怎么写了。所以你就整了他的黑料说他是假冒的肖正国，就为了得到我是吧？”
“哎哎哎，小晚，你话可不要乱说啊，我没有整他的黑料，他要是真的清清白白，那白的还能让我说成黑的吗？”
“切，再清白也架不住你这么泼脏水啊。周海潮，我算是重新认识你了，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卑鄙。”
周海潮一听这话，瞬间激动起来：“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肖正国，原来那个肖正国是什么样的你仔细回忆回忆，虽然跟你结婚了，但你们那是有名无实，你自己都说过，你根本就不喜欢他，甚至可以说是讨厌他。你自己都说过，你让他往东，他敢往西吗？现在这个肖正国呢，跑过来跟我说，让我别打你的主意，呵。小晚，连李伯钧都看得出来，他不是真正的肖正国，你会看不出来？余小晚，你不会是喜欢上这个肖正国了吧？”
“现在我让他往东他也不敢往西！”余小晚对这点还是很有自信的，“不对，都让你给我带跑偏了。我的意思是以前我喜欢的现在我就不喜欢了，以前我不喜欢的现在我就偏偏喜欢了，人都是会变的，我会变，肖正国自然也会变。”
那你为什么就不能多看我一眼？
“周海潮，我以前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长得也不错，对我也不错，我怎么就是对你没感觉呢？”
“感觉是需要时间来培养的。”是啊，你为什么能同意嫁给刚认识的肖正国，也不愿意同我在一起呢？周海潮在线自闭。
“少跟我扯培养，你就是个怂包，你不光是个怂包，你还成天想着阴招，惦记着人家的东西，偷不着你就抢，我瞧不起你。”余小晚乘胜追击。
“好好好好好，他就是如假包换的肖正国，那你倒是说说看，他身上的胎记长在哪啊？你不会说不出来吧。你就直白的告诉我，胎记是长在他的左腰上呢？还是右腰上？”
胎记？腰上？余小晚翻看昨晚下夜班收拾醉鬼的记忆，笃定地说：“肖正国腰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胎记，你唬谁呢？我看你也就这点讹人的本事了。”
周海潮认输，“小晚，我呢，是对事不对人，我并没有针对肖正国，但凡可疑的事情，我必须一查到底，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余小晚拍案而起，指着周海潮的鼻子，“少跟我打官腔！你肚子里那点贼心思我是管不着，但你要是想惦记我们家的东西，没门！我今天就把话给你撂在这，你能不能升职，升多高，我一点都不关心。我跟我们家肖正国啊，好着呢。”
警告完了，余小晚鸣金收兵，转身出去之前还撂了一句狠话：“你要是想挖墙脚啊，小心这墙塌了，压死你！”
周海潮还惦记着问了一句：“小晚，你手没事儿吧？”
李伯钧配合调查把事情都说清楚，深感自己酒后失言，同陈山保证，三个月内滴酒不沾，以示自我惩戒。
第二处处长办公室内，关永山喝着茶，出声询问：“老费啊，你说这接下来该怎么办？你是怎么想的呀？”
费正鹏想到陈山曾经来找过自己，直说希望自己配合，顺水推舟送周海潮调到中共科，于是和稀泥，“要不，咱们这事不查了。关处啊，您看啊，这肖正国和周海潮他们俩为了职位和女人的事儿闹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事儿要真的查下去万一查出点什么事来，那咱们二处的脸可就在局本部丢大了。”
关永山其实也看够了这出闹剧，点头，“嗯，可是在戴老板那儿也总得有个交代吧。”
费正鹏出着主意，“这样，回头我让周海潮写个结案报告，就说肖正国受伤后脑子受到了影响，有些事儿呢，想不起来了，才引起周海潮的怀疑。回头呢，我跟您一块儿去呀向戴老板做个汇报，就说整件事情就是个误会，可不能让戴局长觉得咱们二处管理无方，瞎搞内讧。”
“行，”台阶都搭好了，关永山就顺着走下来，“结了吧，就按你说的，结了。”
关永山眉头紧皱，似乎还有什么烦心事没解决，“这俩人成天这么斗来斗去的……”
费正鹏试探：“那，您的意思是？”
“这件事儿结了之后，就把周海潮调去中共科，免得他俩成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心。”
“那是顶阮思民的职位？”费正鹏拿捏着分寸，“当中共科的科长？”
“不，”关永山摇头，“平调，副科长。”吹了吹茶叶喝了一口，补充道：“哎呀，这人，要升的太快，就会觉得自己很有本事，不仅会遭别人的嫉恨，而且栽跟头摔死，都不知道是谁下的绊。老费啊，咱们在机关里混的，你懂的。”
周海潮站立在一旁，看着关永山用着自己送的茶壶，泡着自己送的茶叶，想着肖正国算得也是准，还真就是平调。
关永山老神在在，“有什么牢骚，你就发吧。”
“没牢骚。”周海潮深谙一个道理，当你的上司让你有话直说，那你就得知错就改，“闹了一场乌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无能。”
“这跟能力大小，没多大关系，”关永山放下手中的茶杯，“诸葛亮尚且还要借东风呢，天公不作美，时运不济，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成不了事，谁都一样。”
周海潮表一波忠心，“关处，反正事儿已经办成这样了，您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绝无半句怨言。”
关永山又续了一杯水，“你以为我把你调去中共科，仅仅是平调吗？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中共科，没其他人了，这科长还是得你副科长往上提，再说了，中共科是个要害部门，打走日本人，对付中共，就是我们党国的重中之重，你说在这个部门，我能不放自己人吗？”
“关处，那您的意思就是，我很快就能？”周海潮伸手指了指上边，希望能得个准话。
但关永山可不想做什么承诺，含糊其辞，“这话我可没说过。咱党国提携年轻人向来是量才录用。”
“明白，那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虽然承诺没要到，也算是多少透露出那么点意思，周海潮不再追问。
“那你给我听着，这事儿虽然是过去了，但你跟肖正国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关永山警告道，“所以你啊，还是让一让，避其锋芒，免得他找机会，灭你的威风。”安安稳稳混日子挺好，他可不想再因为手下人争权夺利引起戴局长瞩目。
“行，”周海潮在心里思量一番，“多谢关处为我着想。”
画饼这个事儿，第一次听有效果，第二次听就会希望能得到个准话，关永山这样顾左右而言他，周海潮很是不满。
看着陈山不过是虚惊一场，张离就跟着余小晚回去医院做复查。
“我跟你说，你这伤啊，虽然问题不大，但你还是得给我注意，知道吗？”余小晚的语气假装凶巴巴。
张离看着认真削苹果的余小晚，哄孩子的说：“好好好，知道啦。”
“唉，离姐，你觉得肖正国，奇怪不奇怪。”余小晚又说起这个话题。
张离好奇，“这话你前几天就说过，怎么了？”
“我本来觉得啊，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他，他去上海执行任务，听说他出事的时候啊，我这心里还松了口气呢，可他真从上海回来了，我还觉得这人阴魂不散呢，老天爷都不放过我。”余小晚削苹果的手顿了顿，继续说，“可是我好像最近有点分裂，白天的时候见到他，只想跟他抬杠，晚上回到家见到他，又是一种期待。我好像，已经慢慢习惯晚上回家有他在家里等我，不想他再离开了。离姐，我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这我不好说啊，可是我觉得吧，你对他的了解，可能还不够。”
余小晚点点头，“这倒也是。”
“那你觉得，他对你怎么样啊？”
说起这个余小晚还是很自信的，“当然对我好了，不对我好对谁好啊，不仅为了我跟周海潮打架，最近我去俱乐部跳舞，他都要去接我回来。还有啊，上次我鞋跳舞的时候坏了，他正好去接我，一路上啊都让我脚不沾地，还特意把车停的老远，还以为我没看出来呢。”
“这个事儿，我也说不好，还得是你自己感觉，是吧。”
余小晚把苹果递给张离，“皮还没削好呢就给我啊？”
“嘻嘻，带皮吃更好，有营养。”说完自己拿起一个苹果咔吧咔吧地啃起来。
余小晚在心里慢慢思量，看这个肖正国是个什么打算，如果他还不打算说实话的话，就死定了。心里的余小晚舞了舞手术刀。
评论(4)